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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&1dquo;我仇家无数，任何人，一把五四手枪，一子弹，我随时能横尸街头。”

  &1dquo;既然知道结果会这样，当初瞿坤丧命，七哥你完全可以收手做其他事。”

  &1dquo;阿喜，我九龙城寨烂仔一个，跟你不一样，书未读几日，更不会讲英文，收手做其他事？去中环上班？没可能，码头苦力工才是我下场。”

  &1dquo;至于走粉，那些衰仔不吸粉，我能有市场？他们自己找死，怨不得我。”

  贺喜曾有片刻同qíng，可听到最后一句，不由讥刺他，&1dquo;七哥，我道行不深，错看你。”

  七哥会错意，欣喜，&1dquo;阿喜，你也这样认为？”

  贺喜想拿榔头敲醒他脑壳，可惜手边没有，只能请他出去，&1dquo;七哥，你请便。以前我当你朋友，以后独木桥阳关道，我们各走各，希望你不要犯在我手上。”

  &1dquo;阿喜。”

  他站在那里，拿一双哀伤眼睛望她。

  贺喜视线落在地板某处，并不看他。她修道，有她不能违背准则。

  送他至门口。

  叮咚，电梯门开，客晋炎衬衫西裤过来，面上金丝眼镜未摘。

  四目相对，七哥眼中寒芒微闪，转头看贺喜，&1dquo;同我宣讲这么多耶稣，还是因为你中意这只白斩jī。”

  言罢，嗤笑一声下楼离开，楼道门摔得震天响。

  &1dquo;客生。”收拾心qíng，贺喜笑招呼他。

  客晋炎点头，&1dquo;看你今日一直没去，过来看看。”

  贺喜请他进门，跟他讲没去补习缘由。

  又去卧室拿礼盒给他，&1dquo;客生，多谢你为我补习。”

  客晋炎未推辞，收下礼盒拆开看，面上露笑，&1dquo;阿喜有眼光，我喜欢黑耀石。”

  阖上金丝绒盒盖，又道，&1dquo;走吧，计划表上还剩下一点，我帮你补习完。”

  收拾书包，两人一起去客氏实业。

  路上客晋炎终究忍不住，问一句，&1dquo;林生过来找，有没有为难你？”

  贺喜摇头，随即又似自语，&1dquo;客生，世上有千百种选择，为什么还有人前仆后继去捞偏门，你相信他们起初都有苦衷？”

  客晋炎不答反问，&1dquo;听真话还假话？”

  &1dquo;当然真话。”

  &1dquo;与其讲是有苦衷，不如说是借口，如果人人都为捞偏门寻理由，法律何在，横尸街头的人又去哪里诉苦。”

  他难得开玩笑，&1dquo;或许去阎王爷那里伸冤，夜半来阳间纠缠报仇。真是这样，贺大师你又有事可做。”

  贺喜轻松许多，&1dquo;冷笑话一点不好笑。”

  客晋炎心里叹气，伸手揉她顶，&1dquo;人活一世，重要是开心，小脑袋不用装太多。”

  贺喜两手抱脑，佯怒瞪他，&1dquo;客生，天灵盖不能乱摸的。”

  &1dquo;是是是，贺大师的天灵盖不能乱摸。”客晋炎及时认错，两手上举，做投降状。

  又低头，&1dquo;我的给你摸回去？”

  眼前就是客晋炎毛绒绒脑袋，他头乌黑，因为常梳大背头被胶定住，鬼使神差，贺喜伸手摸摸，随即略有嫌弃，&1dquo;染我一手胶。”

  客晋炎没讲话，竟窘迫。

  前面白手套司机瞪大眼，深觉他该向客家家主报备了。

  日日来客氏实业大楼，贺喜从未碰见客良镛，今日总算遇到，还是在客晋炎办公室中。

  客良镛双目如鹰，看到贺喜之后，脸上笑容不减半分，还开小玩笑，&1dquo;小友，藏在椅后，要跟我玩捉迷藏？”

  又笑，&1dquo;我年纪大啦，不适合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