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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维安喝了点皮蛋瘦肉粥，说：&ldo;真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。&rdo;耿小杰说：&ldo;没有的事。你什么时候升少将？&rdo;白维安道：&ldo;别提这事了……对了，小杰。&rdo;耿小杰看着白维安，白维安忽然笑道：&ldo;你都把钱给教官管到什么地方去了？&rdo;耿小杰道：&ldo;别提了！&rdo;白维安莞尔，说：&ldo;忍不住就想逗你玩，说个正经事，是关于原草的。&rdo;耿小杰心跳刹那漏了一拍，说：&ldo;我叫飞虎哥起来！&rdo;白维安道：&ldo;别叫醒他，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他说过了。&rdo;耿小杰道：&ldo;有进展了吗？&rdo;白维安说：&ldo;刚才我打了个电话，那边同意先欠着，短期内不找他要了，有新的单子，可以随时再找他们进货。&rdo;耿小杰道：&ldo;那就好。&rdo;解决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，耿小杰说：&ldo;谢谢，太感谢了。&rdo;白维安道：&ldo;哪里，你做的粥很好吃，比我媳妇做的还好。&rdo;耿小杰笑了起来，说：&ldo;我也去上班了。&rdo;白维安道：&ldo;我也走了，顺路送你去。&rdo;春暖花开，春天来了，小坤和小虎也回来了。小坤回家一趟，吃胖了不少，小虎则因为吃不惯，瘦了些。没关系，反正回家就又倒过来了，小虎可以被喂得肚子滚圆金毛闪闪发光。赵翔找了份工作，在宠物店当送货的，送家庭装猫粮狗粮。某天送完狗粮，在街上拣了只跟着他的流浪狗，打算也回家养儿子。于是家里就多了只狗，赵翔给它洗澡消毒打防疫针，起名叫旺旺，并警告那只傻狗，不许找陆飞虎儿子的麻烦。开始的时候两只猫虎视眈眈，小坤生怕这只狗对小虎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，旺旺却很规矩，知道寄人篱下不能乱来，还会衔骨头讨好两只猫。时间一长，双方的儿子相处还算融洽。耿小杰开始了养全家人的任务，第一个月过去，发了四千多的薪水，设计的私活也有好几千，加一起八千多，足够养家里三个人外加两只猫一只狗，能过的很滋润了。陆飞虎则白天准备资料，联系战友再次打通渠道，要想办法抵押贷款，或者拉人来投资。傍晚和赵翔各骑一个二手自行车，铃铛声叮叮响，去接各自的幺儿下班。陆飞虎的进展几乎全是空头支票，被人忽悠的多，有兴趣的人很少。这年头都怕被骗，愿意相信他的没钱，有钱的不愿意相信他。搞到最后，一群不得志的退役战友还想到西安来找工作，帮陆飞虎的忙开公司，出人力。陆飞虎只得说现在资金周转有问题，等发展好了再挨个叫来。陆飞虎没事做的时候就提前过来，在对街看耿小杰忙活，有时候会主动帮他做点事，耿小杰闲了就在门口和陆飞虎说话，晒太阳。耿小杰：&ldo;晚上吃什么。&rdo;陆飞虎：&ldo;没想好，待会去买菜。&rdo;陆飞虎围着黑色围巾，一身黑风衣，戴着个墨镜，帅得简直无以伦比，耿小杰穿着技工服，脸上脏兮兮的，还傻子一样地笑，就像陆飞虎的陪衬。街角很多高中女生放学后偷偷张望，小声讨论。陆飞虎像个模特儿，且有种模特儿没有的英气。天暖和的时候穿件毛衣背心，格子衬衣，牛仔裤，简直是个爸爸型的居家温暖大男生，穿黑风衣时又酷得生人勿近。耿小杰：&ldo;我今天听了个笑话哈哈哈……&rdo;陆飞虎侧过来，两人小声聊天。陆飞虎的事业还没有进展，他把虫草都出清了，连着最后一部分产品的货款，一起还上原材料的欠款，也重新找了加工厂。加工厂那边的联系人需要他自己过去，并介绍他去送礼，重新办一份许可证。陆飞虎手头还有点流动资金，但在没有生意的情况下，不敢贸然把钱拿去开渠道，必须等到计划周全了，才能继续开始做生意。耿小杰也没有追问，而陆飞虎也很有耐心，他的意志挺坚强，几乎不怎么为外物所动。他对耿小杰说：&ldo;幺儿再辛苦点，再过一个月没有进展，哥去找份兼职，陪你一起上班。生意也努力不放下。&rdo;跟个这样的人在一起，耿小杰还有什么可担心的？四月，沙尘暴呜呜地吹，耿小杰和封峰趴在餐桌前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，本来今天说好去踏青的，结果哪儿也去不了。封峰：&ldo;我又想分手了。&rdo;耿小杰趴在桌上露出眼睛，咕噜噜地看着封峰：&ldo;那你分吧，分手这么麻烦，我真佩服你。&rdo;封峰：&ldo;哎。&rdo;耿小杰怂恿道：&ldo;去吧，现在去。&rdo;赵翔在厨房烧汤，陆飞虎在拖地，经过时说：&ldo;幺儿不要教坏别个嘛，小心你哥揍你。&rdo;封峰：&ldo;太麻烦了，分手确实很麻烦。&rdo;耿小杰：&ldo;为什么又想分手了……&rdo;外面沙尘暴不能出去玩，浪费一天假，耿小杰整个人都像没壳的蜗牛，成了只蛞蝓，软绵绵的。语速慢得要死，说话还拖着话尾，就像有很多省略号。封峰也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，说：&ldo;他这人坏习惯太多了，昨天我们……&rdo;耿小杰：&ldo;我突然觉得你说话好慢……&rdo;封峰：&ldo;你说话更慢……&rdo;耿小杰：&ldo;你快点说……&ldo;封峰：&ldo;他很喜欢看热闹，早上骑车过来，外面不是有沙尘暴吗。&rdo;耿小杰：&ldo;哦。&rdo;封峰：&ldo;路上有很多人，围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在看热闹，他想停下来看，我让他快点走……&rdo;耿小杰：&ldo;他的生活太空虚了，难怪你们十点才来，看了很久热闹吗。&rdo;封峰：&ldo;我最烦这种看热闹的，催他的时候，他还边骑车，边时不时回头看，骑车不看前面，一过路口就撞了个电动车。&rdo;耿小杰：&ldo;……&rdo;封峰：&ldo;于是我们也成热闹了。&rdo;陆飞虎：&ldo;……&rdo;电话响，封峰说：&ldo;电话来了。&rdo;陆飞虎在洗手间里道：&ldo;你们两个去接！老子手上全是水！&rdo;耿小杰：&ldo;你去接吧。&rdo;封峰：&ldo;我是客人，为什么我去接，你去。&rdo;耿小杰：&ldo;你去。&rdo;封峰：&ldo;你去。&rdo;耿小杰：&ldo;剪刀石头布……&rdo;陆飞虎怒吼道：&ldo;快点！&rdo;耿小杰慢吞吞地背着蜗牛壳爬过去，电话停了，耿小杰又背着房子爬回来，说：&ldo;没有了。&rdo;电话又响了，耿小杰接起来，懒洋洋地说：&ldo;喂。&rdo;&ldo;你好啊，梁姐。&rdo;耿小杰说。陆飞虎擦干手出来，耿小杰说：&ldo;没有生病，嗯。&rdo;陆飞虎：&ldo;？&rdo;陆飞虎过去按免提，梁总的声音说：&ldo;陆总在吗？&rdo;&ldo;我在。&rdo;陆飞虎说：&ldo;是哪位？&rdo;梁总自我介绍，陆飞虎总算想起来了，说：&ldo;是，快有进展了。&rdo;梁总道：&ldo;春季的项目有一个空着，你真的没有兴趣？&rdo;陆飞虎道：&ldo;怎么会没兴趣？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，就是定金现在很头疼……&rdo;梁总说：&ldo;就不能请原材料商通融一下吗？&rdo;陆飞虎说：&ldo;空口无凭的，非常难。我们公司也没有固定资产，不能作抵押，我再想想办法吧，过几天给您答复。&rdo;梁总的声音里听得出笑意，说：&ldo;本来我也想过几天再说的，但现在想想，还是提前告诉你的好，你如果能在下个月的五号前过来，我们可以一手交钱，一手交货。不用等到销售完毕再找你结算了。&rdo;陆飞虎想了想，耿小杰插口道：&ldo;那不错啊，你们要多少？&rdo;梁总说：&ldo;先来六十盒三十六支装的原草吧，因为有一个日本商人正在关注这一块。六十盒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，按照陆总你原来给陕宝的批发价，每盒八千，一共也就四十八万。我想只要你资金周转得开，后续钱就源源不绝地来了。原材料多少钱我不管，但想必也不是太难的问题。&rdo;耿小杰以口型问：（多少）。陆飞虎比了个手势，示意成本要二十二万。耿小杰心想还是挺多的，40就是八万八……九万块钱，加工厂那边还要花钱，怎么凑出来呢？梁总笑道：&ldo;机不可失，时不再来。&rdo;陆飞虎道：&ldo;好的，我一定认真考虑。&rdo;陆飞虎挂了电话，耿小杰进去算钱，从房间里探头出来问：&ldo;原材料只要九万块钱，不是很多，能借到吗。&rdo;陆飞虎没说话，耿小杰又道：&ldo;问问西藏那边？&rdo;陆飞虎道：&ldo;他们不让赊账的。&rdo;耿小杰：&ldo;就几天时间啊，又不是很久，从西藏到哈尔滨，等等，送礼和跑哈尔滨的钱能赊账吗？&rdo;